閉海晴天

或許是因為郭姐吧？

今天又是晴朗的一天，公祭後，我們一直惦記著郭姐要到法鼓山去，前一晚開完會就先回淡水過夜，雖是如此法鼓山還是有一段距離，所以早早就出門了。

一路上心情沒有前幾天那樣的沉重，從獲知郭姐出事的那天起，陸續記敘了5篇文章，從震驚傷心到漸漸私心擬想，郭姐是到了另一個更美好的世界…

今天，要拜訪我們並不陌生的法鼓山，還記得第一次來是阿志老師辦的研習，轉眼也好幾年了，只是沒想到我們最敬愛的郭姐也是選在這山明水秀的地方進行「植存」；對郭姐而言，一個再適合她也不過的方式了：「化作春泥，滋養大地」。

法鼓山的志工在進行植存前，除了跟家屬親友講解整個流程外，還會說明植存的意義，並且放一小段描述關於法鼓山推動的四項新(心)環保運動…

因為教學的關係，會告訴學生世界上唯一一種連結生命與無生命的作用，是我們耳熟能詳的「光合作用」。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這樣的情境下驗證，朗朗晴空，綠色植物自土壤吸收水分、礦物質，藉由光反應製造養分，郭姐如此深愛自然，喜歡山林，也自山林離開世間，藉這個機會再回山林，我想熟識她的朋友們也應該感到歡喜。

植存園區就在上法鼓山的大門旁邊，一段之字形的路蜿蜒而上，大家默默不語，這是送郭姐最後一次了，小徑不時傳來陣陣茉莉香，還可以看到百合點綴其間，大冠鷲在遠處呼嘯著，慢慢地，信步向上走，不多時，有個小小的平台，平台上一片草地，幾叢竹林生長其間，到了！

植存前，志工請大家默禱一分鐘，然後請師丈、郭姐的兩個寶貝兒子、香玲姐、另一位郭姐的摯友依序將郭姐的骨灰放在事前掘好的小洞，輕輕覆上一坏土，郭姐，從此與天地共榮。

禮儀完成，志工請大家兩兩成行繞著植存的草地走一圈，領頭的是郭姐的家人，我和琬晴跟在一行人的最後頭，原本靜默的園區，沭然一個景象緊緊攫住我們倆的目光(當時我們沒有交談)，一隻烏鴉鳳蝶不知打哪兒飛來，就在大家起步向前行時，在郭姐植存的半邊草地上空繞了一圈，會如此肯定是因為我一直緊盯的那隻蝴蝶，郭姐，您來啦！一身打扮還是一模一樣，一身黑色翅膀陽光下閃耀著寶藍色金屬光澤，這要不是郭姐，我也不相信有這般的巧合，

是耶？非耶？化作蝴蝶…

郭姐，我們是不是該安心了？

回頭，因為要趕回去開會，沒辦法久留，跟香玲姐講一聲我們要先離開了，還跟師丈說要上香跟郭姐講一下，琬晴媽媽幫郭姐報名一場祈福法會，記得叫郭姐那幾天要跑一趟，師丈直說要琬晴留名字才好跟郭姐講，看到琬晴的名字，「噢！你就是琬晴啊，我有把妳在網路上的留言(我猜是網誌啦!)都唸給鳳琴聽…」然後向朋友說，你看好多人都幫她做這些事…

一旁三個朋友蹲坐在草地討論帳在這裡的花草起來，我們轉頭撇見了，兩人會心一笑，我說，我看，郭姐八成也還沒上來哩！